“沈苏氏，你的眼睛可好些了？”陈顺德笑的很是和善。
“谢首领大人挂念，凝儿的眼睛好多了。”
“那便好。”
“哼！小贱|人！愣着作甚？还不快向沈苏氏道歉？”陈顺德一改之前的和善，变得面目狰狞。
“沈夫人对不起，都是云儿的错，可云儿不是故意的，是那酒太烈，云儿喝不了，求沈夫人恕罪。”
云儿突然惊呼了声：“沈夫人！您的指环……碎了。”
苏晓凝这才看见落在地上碎成三瓣的翡翠指环，“无碍。”
“怎能无碍？若沈掌事知道您这翡翠指环碎了，怕是要挨责打了。云儿这指环虽比不上它的成色好，却也不比它差多少，您收着当是云儿的赔罪，或许能帮您免了沈掌事的打。”
云儿脱下右手玉指环，递给苏晓凝。
苏晓凝虽不知沈修文有多少钱多少珠宝，但给她那么多钱和珠宝，也没见沈修文露出半分心疼。
何况给了她就是她的了，又怎会因为一枚翡翠指环就责打她？明明连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
而云儿的伤，看样子是经常挨打的。
这个男人……呸！是这个太监的心也太狠了。
都是嫁太监，苏晓凝庆幸自己入的是沈宅的门，而不是陈府的门。
“沈夫人快收下吧，不然我家大人又该打我了！”
苏晓凝默默收下指环。
陈顺德抓起云儿走了回去，示意犹如惊弓之鸟般的云儿给他斟茶。
新烧的水，泡出来的茶水太烫，金盏隔热，陈顺德未注意从而饮了口烫茶，被烫的喷了出来，气得将那盏茶泼在云儿脸上，随手又是一巴掌。
“你个丢人现眼的贱蹄子！想他娘的烫死咱家啊？连斟茶倒水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害得咱家当众出丑，要你何用？不如将你发卖去青楼，好好学学如何伺候男人！”
云儿跪地不断磕着响头：“求大人开恩，不要把云儿卖进青楼，云儿一定会好好学习伺候您，求您再给云儿一次机会吧。求您了大人……”
陈顺德一个眼色，矗立在角落里的两个下人将不断求饶的云儿向外拖去。
苏晓凝双拳紧握，胸膛起伏猛烈，她再也看不下去，正要开口阻止。
“夫人。”飘影微微摇头轻声：“莫多事、莫多言。”
苏晓凝咬着牙轻声：“可他不就喝了一口烫茶么，怎能因此将人卖青楼？太过分了！”
“莫说一盏茶，只要夫君愿意，不需要任何理由，就能将身份低贱的妾室随意打杀、交换或买卖。这种事很多，夫人管不了的。何况夫人行事前，最好先想想大人说过的话。”
饶是苏晓凝知道不该管闲事，可架不住那一声声远去的凄惨哭喊。
“首领大人。”苏晓凝起身一礼：“既然那云儿左右要被发卖，不如卖给凝儿吧，沈宅尚缺一名粗使丫鬟，或许能为我家大人所用。不知您看可否？”
“哦？为你家大人所用？”陈顺德似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不阴不阳的笑了几声。
苏晓凝不解，看向飘影时，见飘影皱眉神情复杂，又看向其他人那如同嗤之以鼻的笑容。
让她感觉这句话似乎说错了，可她又不知错在哪儿？
“这云儿是三个多月前跟了咱家，月余前才将她接回府安置，如今已是被咱家玩腻了的破烂儿货！沈苏氏，你确定沈掌事愿意接纳这破破烂烂的残花败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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