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上赶路,吃睡都在马车上,其实是休息不好的,所以躺到床上没多久李末伏就睡得打鼾,更何况赶车的陆铭云,也早就会见周公。
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这期间李末伏的梦就没断过,时不时就梦见自己还在马车上赶路。
马车上,他问陆铭云究竟什么时候能休息,陆铭云不理他,李末伏又多问了几次,陆铭云还是不搭理。
李末伏就伸手去戳了戳陆铭云,结果陆铭云猛地一转身变成了那个怪老头,怪老头呲牙咧嘴的想抓他,他一脚就把人踹下了马车,然后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结果马车失去人操控,搭着他直直的往前去,而前面就是悬崖,吓得李末伏一下子跳下马车。
失去马车,失去陆铭云,李末伏独自走在森林里有些茫然。
再然后他就醒了,醒了之后这梦变得很淡很淡,其中的恐怖惊险都没了,就剩下最后那种感觉久久不散。
床上只剩下李末伏一个人,伸手去摸,陆铭云的位置还是暖的,应该走了没多久。
伸了个懒腰,李末伏起来穿衣服。没一会,陆铭云端着热水上来,洗漱完正好吃午饭。
“外面下雪了,下了一早上,等雪停了我们再走。”陆铭云说。
李末伏瘪嘴,“这雪停了路也滑,还要赶路啊。雪夜很冷的,我可不想和你挤在马车里冻死。”
陆铭云夹菜的手顿了顿,正想着说明日再走,但想到苏县可能发生了一件大事他就隐隐不安,于是说,“天黑前会找一户人家借宿。”
李末伏苦兮兮的耷拉下眉毛,“这荒郊野岭的,找到好人家可难了。”
陆铭云叹气,安慰似的拿了个鸡蛋给李末伏,“放心吧,一会看有什么缺的买一点,路上风餐露宿很正常。”
李末伏边吃边想,得再买两捆棉被,烧水的锅有了,可以买一个汤婆子晚上睡着的时候暖被窝。
雪很快停了,准备好了事物后,李末伏又坐上了那辆摇摇晃晃的马车。就连马从暖房被拉出来都是不情愿的,更何况李末伏这个好吃懒做的享福之人。
李末伏掀开窗缝,看着外面那白雪皑皑的风景心里苦,去年的这个时候刚来就在吹冷风,今年的这个时候还在吹冷风。
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陆铭云坐在垫子上驱车,雪天马不能跑太快,但多多少少能走些路。
因为对那伙黑衣人的不确定,陆铭云甚至不敢再组一个车队。不然凭他的身份,他完全可以拿着敕牒和告身求助这个县的县令。
但如今的事情太古怪,陆铭云不敢让他人得知自己身在何处,连驿站都不敢停歇,更不敢在路上多停留。
李末伏看了一会风景头晕了,他躺倒到一堆被子上窝着睡觉,他还买了两壶酒,就怕今天晚上露宿野外冻死。
天很快就黑了,而他们还没找到人家,无法,今晚只能随便在路边歇歇了。
天黑看不清路,加上下雪路滑,夜里行车的危险很大,陆铭云没再走下去,而是找了处风小的地停下。即使人受得了,这马也受不了了。
趁着陆铭云给马喂粮的时候,李末伏跑一边去放水,天冷冻小弟弟,他要速战速决。
等回来的时候马还在吃,李末伏就去拿锅出来,又去附近拾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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