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片沉寂,就连廊下的灯都没亮,我投了一块石子儿过去,一阵丁零当啷的响,片刻后,并没有什么人钻出来。
可如此出门我还是觉得不妥,眼下身边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刃防身,沈云椒给我的金针早在坐元澈马车来长安的路上就丢了。
“十七……朝你借点东西。”我沿着十七的臂膀一路摸索,暗卫讲究的是隐,兵刃也不选用长剑,多是短兵,我后知后觉到我其实也没见过十七使兵刃,以至于我有一瞬怀疑他是不是都是用手刀。好在终于在他后腰摸到一柄小匕首,瞧着平平无奇,只柄是圆的,摸起来手感不错,借光看,发现上面还嵌着几颗鱼眼睛一样扁扁的土珍珠。
十七的品味还有点怪。
我将匕首塞到腰后,这才放心大胆地出门。
如预想的一样,所有人都被抓起来审讯,乐圃中并没有其他人在,故而我一路畅通无阻,我越走越有底气,谁知过了角门之后,以为要看到曙光了,药房前却有人把守,还不止一个。
不是带甲近卫,而是几个身形修长的黑衣人,应该是和十七一样的暗卫,只是他们并没有蒙面,偶尔转过来的脸上都覆着一层银质面具。
他们或坐或站,守着不同方位。
我屏住呼吸,只能原路返回,脚下刚滑过一步,就听见身后一声轻语,我步子一顿,非常清晰地听到了一个人名。
“沈云椒。”
习习夜风,一群不知身份的暗卫,聚在一起说着沈云椒。
我蹲下身,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想听听他们接下来要说什么,可接下来的话题和沈云椒全然没了关系。
“瑛哥,我们不去殿内护着王爷,守在这破药房作甚?”
“守到三更鼓即可,殿内自有十七。”
“说起来,十七哥他受了重伤……”
“重伤?”被唤作瑛哥的男子正半蹲在地上,此刻立起身来,身形十分高大,约是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他正面对着我,忽而快行了两步,惊得我心都多跳了两下,好在他又极快地转了身,小声嘟哝了句,“那点伤,对他那种人不算什么……”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能听清了。不过从他们提起十七的熟稔语调来看,他们是元澈的人。
哦,岭南送葬那回,在街角点香的那些暗卫,估计就是这些大哥。
如此说来,他们应该是认得我。
可他们不去守着元澈,怎么跑到药房来了,这让我可如何是好,房内十七还在起烧,我得尽快拿到药才行。
按照他们的意思,是要一直守到三更,我抬眼看着挂在檐角的月亮,三更说来也快,我也不是等不起,就是不知道回去会不会十七已经烧傻了。而且我这么大一坨窝在这里,乐圃内四处都是只有小腿高的盆景,连个像样的隐蔽物都没有,月亮一照,他们只要不瞎都会发现我。以他们的功夫,要弄死我跟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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