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要对潘大娘说句抱歉,她原本是喊我过来劝人的,结果我先暴躁了。
据说潘大娘并不是立即晕倒的,我刚踹门的时候她还是喊了两声补救的,当我把整扇木门给踹出个洞后,她才不堪刺激委顿于地。
元澈一成不变的丧气脸也生动了许多,他盯了好一会我的腿才依依不舍地挪开视线,似乎不能理解一个跛子怎么忽然如此矫健,我也无法朝他解释我这钢铁义肢的威力。
忽然就有点想念沈云椒了,给他看一下我义肢使得是如此好,让他明白钱花的值。也让他知道一下,平时他喊我猪头的举动是多么危险。
奇怪的是,门边已经有这么大动静了,这户人家却还是熄着灯,没有一个人出来瞧瞧情况。
这是一处颇有中原风格的三进三出小院子,开了大门后,要穿过两处迎门墙,墙面遍布鲤鱼藤,浓密翠叶间挂果一样缀满了串串白胖的花。
印象中,花期似乎还要再等上一个月,看来这家的藤是个急性子。
我往前走,元澈跟在身后,潘大娘已经清醒过来,她原本留在门外的,可能是觉得,王爷都进来了,她像个大爷一样在外头等不像样,就也跟了进来。
我们三人一路走,只有潘大娘一个人说话。
我也乐得她能一起进来,毕竟她和我不一样,她是真正的邻居。
只是她的话委实过于碎了,一个鲤鱼藤也有说头。
鲤鱼藤,别名禾雀花,生在海边,喜湿。
平乐镇原先是没有这种花的,据说是肖禅移栽来的。
潘大娘的手虚虚一指,“是真哩,这藤有灵,娘子可以绕镇子瞧瞧,就他一家养了这藤,不知为何,兹要是挪到别家就很快枯死了。”
元澈难得开了口,“不对,鲤鱼藤入土便活,极少会有养不活的。”
潘大娘想反驳,但嗫嚅了半晌只讷讷应了个是。
我其实和元澈想的一样,众多花花草草中,藤类向来好养活,鲤鱼藤就更是霸道。单独养它还好些,若是让它缠上了哪棵树,能活生生把百年老树的养分都抢走,所以虽然它生的茂盛美丽,我却对它没什么好感。
现在可不是讨论鲤鱼藤的时候,我们走了这么一会,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是娘子真说着了,肖禅出门卖货去了。”
四年前,我和元澈离开岭南的时候,肖禅其实就已经小有所成,不再只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脚夫,偶尔赶着车马往北走做买卖,最远到过苏杭一带,还会带些苏州的绸缎给萍娘。这些年不见,生意越做越大,不只是卖些本地茶叶、药材,连绣品之类的也大包大揽。
我们仨已经站在了堂屋前头,门合着,窗户纸黢黑一片。
真的没人?
就算是出远门,妻儿也得在家吧。
“娘子有所不知,肖禅是两年前才成的婚,老大不小,三十岁才娶了现如今的美妻,自然是百般呵护,去年诞下一女,更是捧在手心。平时出门,两三天的便罢,若是十天半个月的,干脆都是携妻带女的,权当游玩了。”
如果故事的主人公不是肖禅,那着实是一段佳话。
萍娘初来岭南的时候将满十八,岁月熙攘,转瞬她就三十岁了。
两年前,三十岁的肖禅娶妻,当时萍娘二十八岁,也是婚假年纪。
为何,他娶得不是萍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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