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前头有人。”
在前头打探路况的程水折返回来。
“去看看。”
村长收了旱烟，躲在暗处往前看，盯了好一会儿，才认出领头的人。
这不恰好是邻村清河村的村民么？
“老刘。”
以前都是相邻的村子，村长也没再躲藏，招呼村民上前。
“老许，是你啊。”
刘村长吓了一跳，直觉抄起旁边的木棍。
见看清楚来人的相貌，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右眼一片淤青，像是被人打的。
“你们这是咋了？”
村长见邻村人一个个躺在地上，脸色煞白的样子，关心的问。
这些人可太惨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东西也所剩无几。
要不是知道他们逃难的时候也是带了包袱的，还以为他们就是这样光溜溜跑出来的。
隔壁村村长长吁短叹，又气不住骂了一通。
“还能是什么事，还不是那些流民，抢了我们的东西不说，还打伤了我们的人，这下好了，伤口发炎，脑子都要烧糊涂了。”
居然真的有流民！
这下。
村子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人敢说程家半句不好。
还有的人，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在身体和心里双重折磨下，顿时嚎啕大哭。
气氛压抑得很，男人叹气，女人抹泪，好不惨淡。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程老太也跟着老泪纵横。
萧淑云抱着程珍宝抹泪，心疼自家闺女跟着遭罪。
只有程珍宝，还在玩着自己的手指。
【别哭呀，阿娘，再往西边走上十里路，穿过一个拱形石头，那处深山里有个土匪窝，刚好可以躲避流民。】
程珍宝对这个位置的记忆十分清楚。
因为书里写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说的是天堂。
对于一群没水没粮，染了疫病还被流民抢劫了了村民们来说，那里可不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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