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程青亦非但没有被吓得瘫软在地，更是反应极快地避开破空而出的利箭。
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的十公主齐湘玉一双黛眉挑起，注视着程青亦的目光多了几分高看：“程大姑娘好耳力！”
只这一句，程青亦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齐湘玉有任何道歉的话，更别说齐湘玉的脸上，也根本不见任何的抱歉。
程青亦眉头皱起，人已经不再弯身蹲着，她转过身站的很直，头抬起，目光定定地看向齐湘玉。
尽管脸上是平静的，程青亦其实心里已经非常的火大。
齐湘玉刚才那一箭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正因为齐湘玉仗着自己是尊贵的十公主殿下，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仿佛视人为蝼蚁一般。
嫡庶在这个时空，实在是太过鲜明的区别。
“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得罪了殿下，还请殿下明示一二。”
程青亦终究还是压不下心里这口气，她看着齐湘玉，淡淡开口：“殿下贵为公主之尊，想来箭术自然是十分了得，总不会有失手一说。”
齐湘玉也未曾想到程青亦会突然有此一问，这称得上顶撞的言语，让齐湘玉黛眉一蹙，美目里多了不悦：“你……”
才开口，齐湘玉敏锐地捕捉到有渐近的马蹄声而来，她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轻蔑的话压了回去，轻笑一声道：“实在是程大姑娘昨日在夜宴比武的时候太过出众，方才我一时兴起就试探一二，我可不是真的有敌意的。这不，半点也没伤到你不是么。”
齐湘玉看准的，就是程青亦避开了利箭，不过是被削落了几缕青丝，那可算不得什么。
马蹄声大噪，旋即就是勒马声。
程青亦的目光看向来人。
是程丹冰。
程丹冰高坐马背之上，两人视线相交，她眼风很快扫了落入毒草中的利箭，下一刻便翻身下马。
今日的程丹冰，不再是昨夜夜宴上的一身女官打扮，而是同样的骑装，她身形高挑，快步走动之间，尤其是和程青亦擦肩而过的时候，程青亦竟是没有听见踩着落叶的清脆声。
这三妹妹程丹冰，是个深藏不露的。
程青亦心中念头转动，余光再看过去，程丹冰已经将地上的利箭从毒草那边拔出。
既是入了宫当女官，身份之上，程丹冰虽然年纪小于程青亦，但确实在身份如今算得上高于程青亦这个长姐的。
只是程丹冰取回利箭，依旧只是和程青亦擦肩而过，很快行至十公主的面前，双手平举着利箭，高抬递与齐湘玉，恭声道：“殿下，皇后娘娘让臣来寻您。”
齐湘玉伸手将箭接回，利索地放回箭筒中。
“那便走吧。”
齐湘玉语气随意，目光却还是落在程青亦的身上，她环顾着四周，噙着笑说道：“程大姑娘独身在这处，若是往深处些，那可要小心了，这地方虽无野兽，可也不是那么太平的。”
说罢，齐湘玉一挥马鞭，调转马头，便扬长而去。
程丹冰已走回自己的马前，她利索地翻身上马，并没有立刻调转马头，而是目光再次看向程青亦，她皱了皱眉，声音淡淡：“大姐姐和从前，确实不一样了。昨夜的比武，很是让我刮目相看。”
前世的时候，程丹冰可记得，程青亦根本就没有赢过那叶明岚。
为什么如今这一世，不一样了。
难道，她也是……
程丹冰心中微冷，瞬间收起心中所想，对程青亦疏淡一笑，调转马头，扬鞭策马急追齐湘玉而去。
“大姐姐若想安安稳稳地，还是快些离开林子，别顾什么围猎比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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