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轩沉着脸从芳字间的客间外快步离开，程青亦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
此刻，程青亦和冬菊心照不宣地觉得齐越轩很是奇怪，彼此交换了眼神之后，程青亦伸手拉着冬菊往一旁落座。
“姑娘，这于礼不合的。奴婢怎么能和姑娘同坐。”
“横竖没有外人在，讲究什么于礼合不合的。”
程青亦只按着冬菊坐下，说什么都不让冬菊起来：“再说了，这么多的茶点，虽说花的不是咱们的钱，但是浪费就是不对，尤其这茶点确实可口美味，不吃那是更加的可惜了。”
“可是姑娘，这……”
“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家姑娘，我的话，少不了你得听的。”
程青亦瞪着冬菊：“还是说，这规矩倒是比我的话还要大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冬菊这是张口许久，竟是无话反驳程青亦。
加之，冬菊也确实不是教条迂腐守规矩的人，这生平给人当丫鬟，还是在程大姑娘这第一回。
从前跟在秦家家主身边的时候，那也是自称属下。
“那姑娘也快坐下吧。”
冬菊心里很是无奈，自然是听从程青亦的安排。
安排好了冬菊，尤其确定对方没有再拘谨，程青亦心满意足地重新坐下，伸手将一盘装着芙蓉酥的甜点碟子推到冬菊的面前：“上回四妹就让我吃的这个，味道不错，你尝尝。”
就怕冬菊不拿，程青亦直接拎了一块往冬菊的手里放。
冬菊垂眸看着手中的芙蓉酥，眸光微颤，有种莫名的温热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程大姑娘真的是……和秦家主当初所说的，不一样啊。
心中思绪如此，冬菊却不敢在程青亦的面前表露半分，只有些讷讷地说道：“奴婢谢谢姑娘。”
“有什么谢的，不过是一块芙蓉酥而已。”
程青亦真的不觉得有什么，但她并不是真正才十几岁尚未及笄的原主，她的灵魂是个成年人，对于冬菊表现出的细微不同，她是能感觉的出来的。
其实，程青亦不过是感激冬菊这些日子，在尚书府里帮了她不少的忙。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程青亦也确实不希望把冬菊当做一个下人来看待，但是那样的优待，却也不能太明显，那是这个时代背景所不能容忍的。
但是像今天这样，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让冬菊站在一旁单看着她吃，程青亦吃不下。
眼见冬菊将芙蓉酥送到嘴里吃，程青亦笑得眉眼微弯，也拿了一块芙蓉酥往嘴边送。
不得不说，四妹程丹雪的吃货鉴赏能力很强，这芙蓉酥当初程青亦吃了之后，确实也惦念了好几天。
今天这难得又能吃别人花钱买的，程青亦觉得更加好吃。
程青亦和冬菊主仆两人吃着美味精致的茶点，听着说书先生说书，等着柯妈妈都不觉得时间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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