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调色盘似的变幻着。他身后的瘦高个儿,也就是他小舅子刘老四,梗着脖子还想叫嚣,却被赵老三一把拉住。
“铁柱,二蛋,你们少说两句!”赵老三陪着笑脸,“以前是老哥做的不对,以后肯定改!这次,这次打到猎物,肯定少不了你们家的……”
“少来这套!”张辉打断他,“赵老三,你当我傻啊?你借我家花脖子快两年了,哪次不是空手而归?花脖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哪次不是我爸去卫生所求爷爷告奶奶才治好的?你问过一句没有?”
赵老三被张辉这连珠炮似的话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尴尬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他心里暗骂,这小子今天是吃枪药了?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有,”张辉步步紧逼,“你忘了去年冬天那次?花脖子被野猪拱了个窟窿,要不是我爸及时发现,早就没命了!你呢?你在哪儿?躲在家里喝酒吧!”
张辉这番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戳进了赵老三的心窝子。他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铁柱和李二蛋在一旁看着,心里暗爽。这赵老三,平时在村里嚣张跋扈,今天总算是栽了!
“我……我……”赵老三张口结舌,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你什么你?”张辉冷笑,“赵老三,我今天把话撂这儿,以后,我家花脖子,你休想再借!”
赵老三脸色铁青,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灰溜溜地带着他小舅子走了。
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李铁柱忍不住哈哈大笑:“辉子,你今天真牛逼!这赵老三,估计以后都不敢来你家了!”
张辉淡淡一笑,心里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前世,花脖子最终还是死在了赵老三手里。那次,赵老三借走花脖子后,一连几天都没回来。后来,张辉在山里找到了花脖子,它被野猪咬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张辉抱着花脖子,一路狂奔到卫生所,却还是没能救活它。
这件事,成了张辉心里永远的痛。他跟赵老三和刘家兄弟大打出手,三家从此结下了梁子。
“辉子,想什么呢?”李铁柱见张辉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
“没事,”张辉摇摇头,“我就是想起小时候,偷了我爸的炸馒头片,被他揍得屁股开花的事儿。”
李铁柱一听,也笑了:“你还好意思说!那次你偷了馒头片,分给我和二蛋吃,结果我们三个都被揍了!你爸下手可真狠啊!”
张辉苦笑,他之所以对李铁柱一家这么好,是因为前世,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只有李铁柱一家伸出了援手。
张辉和李铁柱勾肩搭背,沿着坑坑洼洼的村路慢慢晃悠。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辉哥,你今天真是威风啊!那赵老三,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今天被你怼得跟孙子一样!”李铁柱依旧兴奋不已,唾沫星子乱飞。
张辉淡淡一笑:“那赵老三,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以后别怕他。”
走着走着,张辉的目光落在路边一个正在玩泥巴的小女孩身上。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脏兮兮的小花袄,脏兮兮的小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这小女孩,张辉认识,是村东头老吴家的闺女,叫吴翠花。前世,翠花一家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全部遇难。想到这里,张辉心里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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