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听沈明长这么说，心下便觉得不妙。
但她脸上还是挂着勉强的微笑，附和沈明长道：
“除夕那日在护城河边见到无意姑娘，殿下也说那香囊味道闻着熟悉，许是雪莲花的缘故，所以臣妾特意寻遍了京城大街小巷，挑来了一株最鲜亮的雪莲放了进来，太子闻闻，可是这雪莲的缘故？”
沈明长也回忆起了除夕那晚的事，的确，南无意的香包总是有一股熟悉的气息。
不管是第一次在如意阁初见南无意那一次，还是除夕之夜偶然在护城河见到沈灵安和南无意，南无意身上的香囊味道，都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南无意的确说过，自己的香囊中放了雪莲，许是这个的缘故让他觉得熟悉。
可是...程钰的香包也放了雪莲，他却闻着一点也不熟悉，甚至有些呛鼻。
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这么一对比，大抵不是雪莲的问题，南无意的香料方子的确有些神奇，居然让孤觉得，像是在上一世或是梦中闻到过一样。”
上一世？听了这话，程钰是彻底坐不住了。
那南无意不过是小小妓子罢了，什么上一世不上一世的。
即使真的有上一世，那也是自己和沈明长才有前世姻缘，南无意不论如何也不配和沈明长扯上关系！
若水看出程钰的心思，赶忙说道：
“太子殿下，我们凤仪做的这个香囊，虽然不比无意姑娘精巧，但也费了不少心思，若太子殿下佩戴上，倒时候旁人问起，显得太子和凤仪琴瑟和鸣，岂不美哉？”
沈明长扫了若水一眼，并不理她。
现在外人皆知他沈明长不入后宫一步，但他毫不在意。
选召东宫妃嫔本就不是他沈明长的主意，他只是配合皇后罢了。
如今又让他刻意表现出一副恩爱的样子，他才不不要。
于是想了想，沈明长还是把程钰的香囊放在了一边：
“这个便放在书房罢，孤日日来书房都能看到，只要看到，便日日都能想起程凤仪的苦心。”
“那太子殿下难道还要佩戴着无意姑娘的香囊？”
沈明长皱起眉头，看了程钰一眼。
他最不喜欢别人指指点点自己，程钰这么说，倒像是在指责自己一样。
沈明长有些不悦，皇后还没说什么，程钰倒是要来说上两句。
那他反而更要带上这香囊。
于是当着程钰的面，沈明长又把刚摘下来的南无意的香囊，重新挂上了腰间：
“先挂着这个，孤还是挺喜欢这味道。”
程钰抿了抿下唇，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顿了一顿才勉强回道：
“说的也是，太子殿下用着哪个舒服顺手，便用哪个，其他的都不打紧。”
沈明长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孤也该去阅奏折了，程凤仪若没别的事，就请回吧。”
程钰看沈明长不耐烦，又给自己下了逐客令，虽然不甘，但也只得起身行礼：
“那臣妾便不叨扰太子殿下了，臣妾先退下了。”
程钰和若水走出书房，刚迈出书房一步，她脸上的笑容便一下子荡然无存。
她恨恨回头，看了一眼书房。
她虽然不满沈明长这样对自己，但却怎么也恨不起来沈明长。
她只觉得是南无意这个贱人，是她有心挑拨自己和沈明长的关系，南无意才是罪魁祸首。
程钰冷冷自言自语道：
“呵，好一个南无意。”
若水知道自家主子心里不舒服，只能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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