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抬头，只听那透着一股酸意的声音，南无意也知道定是晏初。
她有些无奈，自己本已经十分小心翼翼，却偏偏还有人挑自己的刺。
她不疾不徐，把口中的糕点轻轻咽下。
然后从一旁拿起帕子擦了擦唇边，不紧不慢回道：
“御花园做出来的点心，自然在整个京城，都是最上等的。小女想不到哪里的桂花糕，比桂花宴上的更清香醇厚。”
晏初看南无意面无难色，又撇撇嘴，讥讽道：
“那是自然，我们平日品尝的糕点，都不姑娘在如意阁里吃的不知高好多少，这宫里御膳房做的，那就更与姑娘平日在如意阁里尝到的不是一个规格了，姐妹们，是不是？”
说着还不忘笑着四下看看，期望周围姐妹们回应。
那些平日和晏初玩得好的姐妹，瞥见看到沈灵安面色已经不好看，只敢勉强笑笑，算是回应晏初。
沈灵安当啷一下放下筷子，刚刚眉眼间的温柔早已荡然无存，尽是一片冷若冰霜。
他冷冷盯着晏初道：
“晏初姑娘对本王有意见，尽可以直接告诉本王，处处针对一个女孩子，像什么话？”
晏初本以为沈灵安看在皇后的面上，不敢在宴会上出言不逊。
却没想到沈灵安会这样直接替南无意出头，她脸上微微泛红有些尴尬，但又十分不甘心，嘴上依然不饶人：
“王爷误会了，听王爷的口气，像是我故意羞辱无意姑娘一般？我原以为如意阁只是平日去的戏楼那般，才这么说，如今看来是我误会了。”
皇后本就知道沈灵安带来的这女子是秦楼楚馆来的，但沈灵安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浪荡王爷，她从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这事被晏初当众挑明来说，她作为一宫之主，不说些什么，就不和规矩了。
皇后只能出面道：
“王爷与什么样的女子交往，原本不关本宫的事，本宫也不愿置喙，但是这御花园宴饮虽是家宴，到底也是皇家园林中的聚会，什么样的女子可以带来，什么样的女子不能，王爷自己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
皇后没多提南无意的出身，但是在座各位都明白，这话，正正戳在南无意脊梁上。
宾客鸦雀无声，宴饮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凝滞到零点。
众人都不敢说话，只敢悄悄观察沈灵安的脸色，等他回话。
沈灵安眸色微沉，面若冰霜冷冷道：
“皇后，这桂花宴说到底是长公主宴请宾客，那本王已经征得过长公主的同意，就不用再特意禀告您一声，本王到带谁来了吧？”
长公主一向和蔼善良，所以当沈灵安向她提起这事的时候，她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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