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四年后，江南洲才去精神病院接余桃出来。
那天他被医院人员带着，走到一个空旷的房子旁，余桃坐在角落里，一个人愣愣地发呆。
她的手上全是被绳子束缚过的痕迹，深红色的，刺得江南洲眼睛生疼。
那时候江南洲才明白，当年他走的时候，应该回答她的问题，应该告诉她，有一天他会回来接她的，哪怕当时的他也不确定，这一天到底是哪一天。
他牵着余桃的手往医院外面走，余桃很乖，不哭也不闹，低着头跟着他走。
直到上车前，她才问他：“要去哪里？”
“回家。”
江南洲摸摸她的脸，柔声道。
……
江南洲从回忆中醒过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努力扒饭的余桃，心里软得犹如一团棉花。
“小黄鸭很可爱，我很喜欢。”他说。
“我知道洲洲很喜欢，那一次，因为我抢了洲洲的鸭子，洲洲还哭了。”
在余桃的印象里，那一天江南洲的眼睛特别红，肯定是因为她抢了他的小黄鸭，把他气哭了。
“所以桃桃又买了只小黄鸭给我是吗？”
“是的。”
“桃桃，以前的事情，你全都记得吗？”江南洲问。
“记得的，洲洲给我洗衣服做饭，还给我买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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