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从来没听到项执西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她看着项执西泛红的眼眶,看着他拉着自己的微微发抖的手,看着他因为紧张而闪躲的眼神,千百般滋味最终融合成一股憋闷在心里,发泄不出来的郁气。
她已经不是之前为爱扑火的盲目莽撞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宁清了,她有了更牵挂的人和事,也不可能因为项执西的一番不合时宜的真情剖白而改变已经做好的决定。
她深知项执西的脾性,知道他内里的冷漠与高傲,如今这一大段话她也相信项执西是发自肺腑的感叹,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过的极为患得患失,毫无安全感的那几年婚姻,和在国外过的极为艰苦的四年,她心中的触动立刻被平复下来。
即便她还保留着对项执西的爱和心动,她也不想再重蹈自己之前的辙了。
深吸了口气,她冷静道:“你也说了,你只是不习惯我突然的离开,这四年没有我,你不是也过的很好吗,你说你出差的时候见过我,你说你嫉妒,这只是你的占有欲和不甘心在作祟罢了,你也说了,你只是单纯的想我而已。”
“你想我,但是你不爱我。”
宁清笃定的话像是振聋发聩的警钟,在项执西的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说的极为艰涩真诚的话在宁清看来只不过是因为嫉妒和不甘心而造就的,他无处安放的爱意在宁清眼里只不过是因为作怪的情绪产生的丑陋的产物。
他承受不住似的弯下了腰,脸上原本因为激动沁出的微红一下子褪了个干净。
他头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真心被人弃之如履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心脏疼的只能依靠着微微弯腰才能缓解。
原来心脏上的痛会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啊。
他抓着栏杆的手已经崩出了根根青筋,指尖因为用力泛出了惨淡的白。
他沙哑道:“不是的,我是真、真的......”
宁清面上是明晃晃的不信任,他接下来的话也再没了说出口的勇气。
天边浓稠的黑云翻滚,阵阵闷雷声响起,外面也应景地下起了磅礴的大雨。
他抛下自尊的话原本就带着示弱的意味,如今又得到了宁清的质疑,他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之前信誓旦旦要放下自己的高傲的承诺一下子烟消云散,他缓过那段让自己难以承受的疼痛后,努力挺直腰板,扬起下巴,再往下看人时,又变回了那副对任何人都嗤之以鼻的模样。
他忍住手指的颤抖,抚平了身上的褶皱,背过身去,一步一步离开了能触碰到宁清的范围,然后道:“抱歉,是我失态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宁清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又变成了她所熟悉的那个拒人千里的项执西,她松了口气,心里却生出了浓重的闷痛,她见过了所有模样的项执西,却从来没有眼前这样的能一次又一次让她产生无尽的难过。
眼眶酸涩,鼻腔也痒疼了起来,她强忍住,道:“嗯。”
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声音又哑又轻,如此简短的应答对项执西之前的那段话做出了一个仓促又残忍的判决。
项执西的身形顿了顿,然后便一步不停的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项执西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宁清像是终于坚持不住了一般,不顾形象地跌坐在阳台的角落里,她抬起头看着外面的雨幕,丝丝缕缕的水滴落在她身上脸上,然后顺着脸颊滑落,最终在下颌处形成一个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的落在洁白的礼服上,泅出一道深色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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