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树的种子？”
周墨瞪大了双眼，他万万没想到，那被村民奉为神树的寿树，来源竟是如此黑暗。
“没错，我们寿心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从各地收养一些弃婴或者孤儿，将这些孩子抚养长大，等到他们十八岁的时候，就可以成为寿树种子的容器。”
“旧的寿树会枯萎，我们必须不断地培育出新的种子，来保证寿心果的产出。也正是这些寿心果，才能让每个村民都拥有漫长的生命。”
周墨冷笑一声：“所以你们就为了自己的私利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黄姥姥眯起眼睛摇了摇头：“墨儿啊，此言差矣。”
“我们收养的都是弃婴，如果没有我们，那些弃婴根本活不了几天。”
“他们能够在这世道中衣食无忧地长到十八岁，成为种子，不正是他们对我们养育之恩的最好回报吗？”
面对这一通歪理，周墨竟无言以对，只能无奈苦笑起来：
“那你们不妨把真相都去告诉村里的孩子们，看看他们是愿意继续待在村子里受尽折磨成为种子，还是立刻离开村子自生自灭？”
似乎被戳破了伪善的面具，黄姥姥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周墨，你和你那姐姐清灵一样，都不讨喜呐！”
“你说什么？”
再次听到清灵这个名字，周墨不可置信地看着黄姥姥。
所有的线索此刻都在他的脑海中连成一线，变得清晰起来。
“呵呵，我差点忘记了，你已经不记得了。每次举行完成人礼，我们都会把那个人的记忆在你们的脑海中抹掉。只不过……”
黄姥姥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由于大翳神陷入了沉眠，祂的神力在减弱，你们当中一些人的记忆得到了恢复。”
“小豆芽就是在丰收祭上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想起了之前他偷看到他的哥哥被当做种子埋进寿树底下的事情。”
“因此，我们不得不提前将他带到这里。”
不顾黄姥姥的叙说，周墨继续追问道：
“那只经常出现在我梦中的黑色怪物，就是清灵，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没错，种子很大可能会培育失败，你看我们村子中的寿树就知道了，永远就那么几棵。那些失败的种子中也会偶尔出现畸变成邪祟的情况，你姐姐清灵就是在我们带去后山处理的途中发生了畸变，变成邪祟逃跑了。”
“只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即使你的姐姐变成了那副恶心模样，还是处心积虑地设法与你建立起联系，想带你逃离这里。”
“起初，我们想暗中观察，希望在她进入你梦境时找到线索捉住她。但是她很狡猾，每次都没有露出破绽。”
“后来，随着大翳神复苏之日临近，我们害怕出现意外，于是决定阻止她再进入你的梦境。”
“哼！真是愚蠢至极……”
黄姥姥不屑地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低等邪祟，本来我们也打算放任她不管了。她本可以在这林子中苟活，却偏偏要在你成人礼的仪式上破坏我们的计划！”
“既然她执意寻死，也怪不得我们了！”
周墨看着黄姥姥那狰狞的面孔，心中的恨意愈发强烈。
他现在终于明白，在自己梦境中，那黑色怪物所说话语的含义了。
[当你逃出村子的时候，我自然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清灵……
原来，你想要的东西，便是让我安全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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